光阴(一)

·主远坂凛中心

·主CP弓凛,内含士樱

·UBW与HF杂糅,私设多



01

远坂凛站在下着雪的窗户边上,像是觉得冷一样将双手环抱在胸前。昏暗的光线充斥在远坂宅空荡荡的房间里,落在雪白的墙壁上便带了森然的凉意。少女半睁着眼默默凝视着落在窗户上的雪花,看着它们如同虚妄一般,飞蛾扑火似的化作一滩谁都认不出的水迹。

天色暗沉,少女却仿佛在执着着什么,没有去开灯。她仍然保持着这个姿势,任凭墙壁承担住她大部分的重量,像是能卸下她肩上沉甸甸的彷徨。半晌,她微微偏过头不再看窗外恣意飞舞的纷纷扬扬的白,轻轻闭上双眼任由自己表现出一点难得的脆弱。

真是无趣极了,她想,仅仅是这样的程度,甚至还比不上她自己心中肆虐的风雪。

那才叫凛冬。

她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的红宝石吊坠,良好的切割让它很容易折射出红色的微光,不由得让她想起某个慵懒嗓音的主人,总是一点也不恭敬地叫她“Master”,然后在她手边摆上一杯飘香的红茶。——如果他还在的话,现在见到她这副模样大概会皱着眉“啪”的一下把电灯打开,毫不客气地讽刺她是个承受不起失败的loser吧。远坂凛自嘲的笑了笑,慢慢将项链挂回颈间。

说什么傻话呢Archer,你的Master可是绝对不会认输的啊。

02

其实远坂凛很少会有这样怯懦的时候。

魔术世家的训导早已将优雅从容刻入她骨血,旁人只道远坂凛是优秀而骄矜的高岭之花。

于是她便也只显露出这美丽的向阳一角,苛求着自己事事都要做到最好。

——这终究是不容易的。远坂凛到底还是只尚且稚嫩的雏鹰,仍拥有着独属于十七岁这个年纪的少年意气。

她以为自己习惯了独行。

难以言喻的孤独感顺着蔓延的夜色爬上少女心头,凛压下那股难以言喻的烦闷,深吸口气便离开宅邸,独自闯入窗户之外的黑暗里。

为什么今天会想起那些关于他的事情?凛习惯性地检查了一遍远坂宅的结界,将手放进大衣外套里。距离圣杯战争结束已有将近一年,走过盛夏与凛冬,从她指间流走的早已不只是简单纯粹的光阴。

Archer走的那天,她在红衣骑士消散的山坡上落了满脸的泪,回到家里迎接她的却只有久违的安宁。不会再有人絮絮叨叨一如普通人聒噪却温情,在飘雪的寒冬里细心地打开地暖迎接归来的主人;白瓷做的茶具里亦再也飘不出沁人心脾的芳香,红茶荡漾在手心的痕迹像是太久远的记忆。

但远坂凛告诉自己这完全是多余的感情。她对自己说,那个混蛋回到英灵座后根本什么也不记得。

所以这份怀恋的结果自然就只是被浸润在光阴里蒙尘而已。

远坂凛不喜欢做赔本的买卖。

——只是情绪这种东西不会总是如此顺从人的心意,它总是在短暂的销声匿迹后又迅速的卷土重来,打的人措手不及。它如同激流一般强迫远坂凛去厘清这份思念,即使她已在漩涡中沉浮了太长的时间。

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不自觉的来到了卫宫家门前。她望着窗户里漏出的暖光,竟没来由的生出一丝向往。驻足片刻,她正想干净利落地转身就走,便被一个带着点迟疑的少年嗓音绊住了脚步。

“Tohsaka……?”

凛抬起头,发现卫宫士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她面前。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,望向她的眼底一片澄澈:“刚刚,樱说她好像看到一个很像是你的人站在门口,原来还真是。那……要进来坐坐吗?”

凛突然感到一股羞耻感从脚底迅速地升腾起来,烫得她像是整个人都在燃烧。

真是糟透了,她想。

“不必了,我只是顺路,”拒绝的话语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,凛像往常一样扬起了她高傲的头,“就不打扰你和樱了。”

她走得毫不留恋,抖落了一地的风雪。士郎神色复杂地目送少女红色的背影远去,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却是她那双湖水一般的碧绿色瞳孔。

他看见那池湖水荡着浅浅的涟漪,就像是某人深藏心底说不出的悲哀,正发出无声的嘶鸣。

——说到底由她召唤来的Archer和卫宫士郎已经不是一个人了。他们走上了完全不同的人生轨迹,就像是相交线在短短的交汇后就各自奔向自己的旅途。

何况红色的骑士早已没有未来可言,他受了那样撕心裂肺的痛苦,染了满身的霜。

凛沿着记忆上了某幢建筑的天台,她眯起眼望着脚下川流不息的城市,高厦上隐约闪动的红点与曾经的岁月逐渐重合,她想起在一个相似的夜晚,恣意的少女从高楼上一跃而下,耳边呼啸的风声乍然停息的时候她知道自己落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。

“你就这么不怕死吗Master?”

他低沉的声音里含着几分薄怒,凛能从骑士紧抿的唇线上窥见他内心起伏的波澜。她伸手拂过浓重的夜色,迎着风笑得张扬:“如果你真的连及时接住我这种事都做不到的话,Archer——你不如趁早和我解除契约,好让我另觅贤能吧。”

骑士冷哼了一声,说出的话依然带着点口是心非的刻薄:“那你还是下地狱吧,Master。”

然而话音一转,他的回答里终究不自觉地浸上了些许温柔:“但是,凛。不必怀疑我的能力,很早之前我就说过……作为你召唤出的servant,我没有理由不是最强的。”

凛的脸颊在一瞬间染上了红晕。即使这句话已经听过不少次,但她仍然会在得到这样直白的夸赞后变成别扭又难为情的少女,理性的盔甲被剥离的彻彻底底。

“你在说些什么啊…!这可是当然的了!”远坂凛的声音飘散在如水的夜色里,翻飞的裙摆与红衣从者的袍角一起化作了一阵赤色的风。

“啊啊,前提是如果忽略掉某人在家里蓬头垢面没有一点淑女样子的时候。”Archer故意用揶揄的口吻说道,唇角微微勾起了一点愉悦的弧度。

“Archer——!!!An fang——”

“我劝你还是冷静一点,凛。你剩下的令咒可不多了。”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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